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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他的位置

19.他的位置

“眠眠?陪我去苏家呗!”

白若黎的脸上挂着些许笑意,他似乎还挺期待去苏家的样子,只是李眠眠皱起了眉头。

“苏家?”

李眠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要去苏家,可是她明白这地方能够说的出口的苏家只有一个。

她瞧了瞧白若黎身侧那位男子,便差不多理解了,只不过现在跟着去苏家,多少有些不合适,毕竟白若黎是普通人,自然不用在意。

可是李眠眠不是,毕竟是曾经见过几面的,而且她从殿京来这儿,也没打过招呼,自然不合适,这背后牵扯的事情可不是一丁半点。

“那还是不打扰二位了,我待会就自己回家,请不用担心。”

李眠眠站起,微微鞠了一躬谢绝了邀请,她明白这是这个男人的意思,所以自然是对着他来的,只不过白若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。

“那么就这样,先走了。”

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接下来说不定会很尴尬,可是找了个合适的借口说服自己的李眠眠,还是扭头就走了。

虽然说身子恢复不完全,可是步子是越来越快。

毕竟她不想要在这里久留了。

毕竟上一次和苏家的人见面,也已经是五六年前了,哪里还记得清楚自己?

所以李眠眠不过是找了个借口从白若黎的身边离开罢了,继续待在他的身边,只会让自己的脑子越来越奇怪。

曾经在他的身边,本来应该是不会这样的,全都是因为这只狐狸上了身的错!

她错误的将现在身体出现的一切毛病都归结在了这只狐狸的身上,可是狐狸不过是诱因,本身就存在的东西是不会因为外界因素多了一个两个而发生改变的。

也就是说,李眠眠本身就对白若黎抱有着复杂的情感,只不过她自己一直都将师兄摆在自己前面,将嫂子摆在自己上面,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真心。

她清楚这样下去是不对的,可是却不能够阻止。

吞食感情的九尾妖狐,以人类情感作为食粮的千年妖狐,以人类为乐的妖邪之物……关于自己身上的这只狐狸的说法五花八门,但是却唯独离不开情感。

而情感这要素,对于一只狐狸来说又怎么能够?

所以这只狐狸依靠的是人本身就具有的丰富情感,也就是说,李眠眠就是这一切的沃土。

她这两个月也不是闲着,当然调查过这些,所以她知道迁怒于狐狸也是错误的,可是那是保持自己的理智的唯一做法了,她不能够变得珍视白若黎起来,因为她绝对是没办法陪他到最后的那个人。

在殿京,在试仙会场,在所有人都为了李素云而欢呼喝彩的时候,是他握住了李眠眠的手,虽然这是幼稚又笨拙的错觉所导致的,但是李眠眠还是觉得这个人说不定可以依靠。

在殿京茶楼,或威胁,或试探,李眠眠早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,却还是完好无损地出来了,虽然瞧见了白若黎对影卫的调教,可是那毕竟是邪修的所作所为。

在酒馆,他虽然很慌张,但是也保护了自己和玖璃,当然,那次多半是意外吧。

在他的身侧,虽然有必须出钱的时候,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吃亏,而且白若黎也没让她真的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就只是叫她跟在身边,然后在街上闲逛而已。

在当时,他哭喊着飞扑过来的时候,李眠眠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,要不是玖璃出现,她多半已经失态了。

契机便是这般细小又简单,可是李眠眠回过神来的时候,心里面早就有了一份白若黎的位置,虽然不大,也有可能是错觉,说不定是自己的幼稚,可是确确实实,白若黎在那。

从他的身边逃离,却无法将他从心里割舍。

逆着人流朝来的时候的方向往回走,她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,却发现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早就已经是个迷路人了。

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要回到殿京,回家里去,可是仔细一想,回去又能做什么呢?

她毕竟不是李素云,很多事情做不来,文武双全的姐姐,才貌兼备的姐姐,和最后只能够沦为政治道具的妹妹,这两者究竟哪一边更加重要,不言而喻。

可是家里倒不是没有自己的位置,谁都对自己很好,父亲也好,母亲也罢,佣人和管家也是,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很好,只不过那种善良,叫她承受不起。

“你不是素云,身子不好,别干这些了。”

“叫素云来吧,你去歇息。”

“你怎么能舞刀弄枪呢!你又不是素云,回去吧!别伤着!”

“……”

他们总是把姐姐摆在上位,所以妹妹只能逃出来了,在白若黎家里,很多事情都能做,不用遮遮掩掩,也不用叫佣人支开管家。

不过说到底,也是自己不对,倘若有一点点的勇气可以对父母说出一个“不”字,说不定都能改变吧?只是,因为被爱和善意压得喘不过气,而选择了逃避罢了。

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。

虽然还不清楚,可是从胸腔开始,一直有种要膨胀出来的感觉。

越是思考,就越是疼痛,越是努力,就越是无力。

“走啦!笨蛋!”

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,还不等李眠眠转过头,她的右手便被牵着,然后直接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了。

“等!师兄不是要去苏家吗?”

“哪里有你重要啊?师妹可是一脸寂寞地离开了哦?”

“都说了不用在乎我的身体的,反正也死不——”

“再说下去我也是会生气的,明明就是个臭小鬼,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?你才十五!乖乖给我做个任性的师妹就好!”

白若黎打断了李眠眠,然后用手指狠狠地朝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。

“呜……”

她捂着额头,脸蛋上浮现着疼痛带来的不悦。

“晚上吃什么?晚上我下厨,包你满意!”

“红烧肉,糖醋排骨……有肉就成!”

“蔬菜呢?不能不吃啊!就算是狐狸也该吃点!”

“欸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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